第(2/3)页 周庭训以为薛湘灵和周大器都已经命丧大水之中,不由得伤心欲绝,悲声连连。 胡杰听周庭训哭,连忙劝道,“我说公子,此乃是天灾人祸,您就是哭也没有用啦。” 程俊在一旁言道,“行了,你没听人家说吗,他媳妇被大水给冲走了,估计现在已经喂了鱼虾了吧!” 胡杰一听不由得哀声说道,“哎!你这一说,我倒是想起我妈来了,我妈也被大水给冲走了!” 看到少傧相也跟着哭了,旁边的老傧相则是赶紧劝说道,“行了,你怎么也哭了!” 少傧相则是说道,“你没听人家说吗,他儿子也被大水冲走了,估计也喂了鱼虾了,这就让我想起我爹来了!” 老傧相赶紧拦着他,言道,“住口吧,你再把我也给说死了!” 少傧相则是不屑的说道,“你知道什么啊,跟这有钱人说话,你得矮着身子说话,见面就得挫三辈!” 老傧相指着少傧相说道,“势利眼,你个势利眼!” 少傧相也是指着老傧相说道,“你才势利眼,你猜势利眼!” 两人争吵,险些把船给弄翻了,周庭训也是拦着他们,说道,“你们不要再吵了,赶紧开船,我们四处寻找吧!” 一行人下场去了。 两个小花脸走上台来,这二人正是莱州卢员外家的两个家丁,一个叫卢仁,一个叫卢义。 卢仁开口念道,“登州发大水,” 卢义跟着念道,“遍地是灾民。” “兄弟请了!” “请了,我说大哥啊!怎么这只有咱们相公一家办粥厂啊?” “咳!你不知道。自从登州发了大水,难民都往咱们莱州来了。咱们相公看着这不忍,找了本地乡绅,要办个粥厂,救济灾民!谁想这些个有钱的人家,都舍不得花钱,咱们相公火了!他说:“你们是怎么富贵的我不晓得;我卢胜筹可是从不得意的时候过来的。眼瞧着水灾,我不能不管。”所以才赌气子一个人拿钱办了个粥厂,咱们夫人也愿意。这叫做“自求心安”。” “敢情还有这么些事呢!天不早了!快点上粥厂张罗去吧!” “走着,走着。” 两位家丁下台去了,这说明剧情已经从登州来到了莱州。 胡婆穿着一身粗布衣就上台了,胳膊上挎着一个篮子,面带菜色,一脸的落魄,唉声叹气的念道道,“登州发大水,差点儿作了鬼。” “我,胡婆,从前在薛府上佣工。不想登州城让水给淹啦,还算好,遇见了救生船,把我给救上来啦。到了这莱州府,我人生面不熟,两眼黑呼呼的,上哪儿吃饭去呀!幸亏本地卢相公设下了粥厂,我每天三顿,全仗着这点粥来保养着。看天不早啦,还是打粥去吧。” 胡婆下去之后,锣鼓家伙响了起来。 一声“苦哇。——” 只见上场门,一名女子背对着台,一步一步的缓缓走了出来,一身素蓝色的贫装,也就是穷苦百姓穿的那种衣服。 等她扭过头来,竟然是李正素,如今的李正素可不是之前的那位富家小姐了,从登州流落到了莱州,这一路上的艰辛自不必多说,这一声装扮就已经能够说明一切了。 衣服上没有花样儿了,头上也没有簪环首饰了,一条素蓝色的头巾包裹着自己的头发,显得柔弱不堪。 “啊啊啊啊!老娘亲!大器儿!官人哪……啊……”一长段的“哭头”,也是让台下的观众纷纷鼓掌叫好。 “一霎时又来到一个世界,” 唱完之后,李正素开口喊道,“梅香、院公!” “叫梅香唤院公为何不来?” 李正素又是开口白道,“官人,我饿了哇!” “腹内饥唤郎君他他也不在, 却为何到荒郊不见亭台。” 一个大家闺秀的大小姐,落魄至此,真是让人心生怜悯之心。 李正素有些恍惚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,眼中一阵恍然大悟,口中哭诉道,“原来如此,我明白了!” 李正素开口唱道, “恍惚间与众人同把舟载, 莫不是应验了无情的水灾。 老娘亲她必定波中遇害, 苦命的大器儿鱼腹葬埋。” 薛湘灵哭得晕天黑地的,一旁胡婆上场,远远的看着薛湘灵,总觉得似曾相识的模样,于是走进了一看,不由得惊呼一声,“这不是姑奶奶吗?姑奶奶,你怎么在这儿啊!” 李正素抬头一看,见到了苍老不堪的胡婆,好似在梦中一般,上前赶紧拉住了胡婆的手臂,真是人生四大幸事,他乡遇故知啊! 李正素一脸不敢相信的言道,“胡妈妈,真的是你么?” 第(2/3)页